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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林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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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林郎

囚籠瞬間消失,慕璇璣騰身躍起,周身絲線如雨絲一般綿密刺向玉骨識海。同時玉骨感到陰寒襲身,無數天魔女顯出身形,身上披帛亂紛紛向他卷來,成個內外夾擊之勢。

玉骨眸光一冷:“你是陸明。”

“慕璇璣”嘿嘿冷笑:“鬼契在身,你憑借一個破爛卷軸就想禁錮我,未免也太小瞧我了。我應該感謝你,讓我知道了南華真人也不是什麽好人,看在這一點,我可以破例不打碎你的魂魄,讓你成為我的鬼侍。”

“統統,你好歹也是神器啊,他這麽小看你,你能忍?”

系統:“抱歉,只要他身上鬼契因果不了,我還真沒辦法長期禁錮他。”

……要你何用,而且你剛才為什麽不說。

系統:我很厲害了好不好,能一時禁錮身上有契約的厲鬼等於短暫屏蔽了天道感知呢,你以為誰都能做到。至於不說,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有後手呢,結果就這,我還沒笑你,你反而先怪起我來。

玉骨無語:策略懂不懂,殺他多簡單的事,可我的目的又不只是殺他。

他靈力上手,先將魔女的攻擊截住,同時凝聚精神力,化成神識之網將這些外來者全部網住丟出自己的神識。

只見白光一閃,一道身影化現,那人一張臉半黑半白,一半醜陋如鬼,一半美艷如花,正是陸明和慕璇璣的合體。

陸明本是借著慕璇璣的天賦,又趁著玉骨沒防備才侵入他的神識,現在出來了,再想攻進去已不可能。不過他也不怕,他和慕璇璣剛剛融為一體,身上又有蓮蓬和無數厲鬼天魔女的契約在身,他就不信玉骨敢毫無顧忌的下殺手。

陸明:“閣下想知道的故事也知道了,凡人命數短暫,你一個修行之人何必費心妄動幹戈,不如你我各退一步,我放你離開,你也不再多管閑事,彼此方便。”

玉骨冷道:“做夢去吧。”

陸明深色狠厲,沈聲道:“不離開,便把命留下。你可想好了,有這數百厲鬼為你殉葬,你說天道肯不肯放你超生。”

“哈,道爺我最討厭受制於人。”玉骨靈劍化出,不等陸明反應過來劍背啪嘰拍到陸明頭頂,封住他的靈力,“血氣流失的滋味不好受吧,不和慕璇璣分開,你的血氣也會流失的,我不介意和你拖延下去。說起來你還挺會舉一反三,前不久還一點修行知識不懂,這會就會拿天道壓人了。”

陸明沒想到玉骨不講武德談判中搞偷襲,此時動彈不得,臉上表情更加可怖了,顫聲道:“你要做什麽?”

玉骨粲然一笑:“給你動手術啊,把你這一個個爪子剁下來,看你還怎麽威脅人。”

陸明不明所以,心念一動,“慕璇璣”那半邊臉陡然變得蒼白虛弱,四周被禁錮的天魔女身上散發詭異紅光,靈力不斷攀升,一舉沖破禁錮,形勢轉件逆轉,他和天魔女們瘋了一般攻向玉骨。

系統急道:“不好,他這契約比想象中還要厲害,不需要靈力,只要一個念頭就能發動,現在他將慕璇璣的力量給了天魔女,這麽下去慕璇璣撐不了多久。”

“麻煩,輕不得重不得,統統你真沒什麽解除鬼契的方法?”玉骨的先手完全沒用了,有這倒黴的契約在,他不敢賭陸明的底線。

“也不能說沒有方法,只是很難,需要找到他的鬼核,也就是內丹,然後想法子抹去上面的契痕。可是天知道他將鬼核藏在哪裏了。”系統無奈,內丹是修行者的中樞命脈,寧可自爆也不會讓他人得到,說了和沒說一樣。

“這不是有方法嘛。”經過系統提醒,玉骨腦海中自然浮現出關於鬼核的記憶,難是難了點,也不是沒可能。

他一邊應付著天魔女,一邊將精神力探向慕璇璣,直接繞過陸明的識海,觸碰到慕璇璣的靈識:“慕璇璣,如今你和陸明最為親近,你是否有辦法找到陸明的內丹鬼核。”

慕璇璣訝異,在她和陸明的靈魂幾乎融為一體的時候,還有辦法精準接觸到其中一人而不驚動另一人,人的精神力竟能強大到這種地步,簡直聞所未聞,可是她沒這等能耐啊,只要一動念,陸明就會同步察覺,勢必會提前將鬼核轉移了。

玉骨也發現自己傻了,只記得自己有能力,卻忘了對方比較菜。他訕訕退出慕璇璣識海,看了看陸明得意洋洋的神色,又看看不知疲倦攻擊的天魔女,抽身而退,以靈劍畫出結界,冷道:“陸明,今天且放過你,不過你也別想逃,這個結界就算加上慕璇璣和天魔女所有的力量也打不破,你若豁得出去就試試,若是死了,至少能讓你的惡止步於此,貧道也算賺了,我想天道在上,也不一定會將罪孽歸咎於我。”

他抓準了陸明的心思,所以說完也不看陸明,轉身給蓮蓬加了一層防護罩之後拂袖而去。

殺人易救人難,他得好好想一下下一步了。

玉古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,一道被迷霧籠罩的人影出現在之外,那人伸出手輕輕描畫著結界的形狀,忽而冷笑:“這般婆媽又慈悲的做法,是你覆生的姿勢不對,還是埋在地底幾百年,如今披了一張人皮真讓你領略了所謂人的慈悲之心。既然你想兩全,我不如幫你再加一把火,就讓我看看你接下來還會帶給我什麽驚喜。”

說完手指遙遙虛點陸明眉心,一道十分不詳的黑氣從陸明額頭急射而出,沒入虛空,隨後那人影也如水汽蒸發般消失不見,對看到他後淒厲叫囂的陸明連一道目光都沒給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第二天譚婆婆腿疼的舊疾犯了,玉骨順勢說多停留幾天幫她看病,心理說聲抱歉,這舊疾本來現在還不會發作,是他牽引出來的,他會負責根治的。

譚婆婆驚喜不已,他們村沒有正經的醫生,很多時候病了不過胡亂吃些草藥便聽天由命了,因此村子裏很多人都有些這樣那樣的老毛病,十分期盼能有個醫生給看看。她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村頭我的老姐妹有心口疼的毛病,道長能不能順便幫忙看看。”

玉骨一笑:“這有什麽,一會我給您針灸完就去,村內若還有人想看病也可以。”

譚婆婆念聲無量天尊,感激不已,等針灸完覺得腿輕便很多,更加信服,忙不疊帶著玉骨去找老姐妹。

一傳十十傳百,村子裏都知道來譚婆婆家借住的玉骨真人有一手好醫術,紛紛來求醫。

玉骨一邊診治一邊梳理記憶中的醫術,同時細細思考對付陸明的辦法,還要想辦法將塵緣酒的秘密揭開,免得即使收了陸明也收不了村民們貪婪之心。說起來塵緣酒最後一次釀造還是一百多年前,如今揭開真相,對這個村子來說打擊至少小些,一百多年都過來了,不再釀酒也不過是回歸原狀罷了。

現在他正給村長診治身體,他把目光聚到村長的身上,這個老人掌控著百年前最後一壇酒,保存著慕璇璣棲身的舞衣,算是一個突破口。

“老先生貴姓高名?”

“不敢,小老兒陸雲。道長,我這身體怎麽樣?”陸雲村長忐忑地看著玉骨皺起的眉頭,小心翼翼問道。

玉骨斟酌道:“老先生是否每到夜晚感到頭疼更厲害,甚至常常夜不能寐,且夜間多虛汗。”

陸雲連聲說是。

玉骨嘆口氣:“這卻有些麻煩了,依我的診治,先生腦袋裏面應是長了東西。”

陸雲大驚失色:“腦袋裏長東西,這、這怎麽可能,卻該如何是好。”

玉骨沈吟不語,他不是說謊,確實察覺到村長腦袋裏有異物,靈力接觸時還感到一股邪惡陰寒之氣,這氣息再熟悉不過,這是和陸明同源的邪氣。

可是眼前人分明只是個普通的老人,腦袋裏為什麽會有這種不明邪氣,整個村子除了村長,別人都不曾出現這種狀況。聽村長的意思,這頭風之癥存在很久了。

村長見玉骨久久不語,越發不安,急得臉色煞白,眼睛裏希冀與哀求混雜,語氣更加謙卑:“小神仙,大師,我是不是得了絕癥,可還有救。”他身邊的老妻和兒子也眼巴巴看著玉骨。

玉骨收回思緒,安撫地笑笑:“您客氣了,我不是神仙,也不是什麽大師,只是個普通的修道人,喚我道長就好。我現在還不好下結論,想要治病還需要追根求源,貧道有些問題,希望村長能夠如實回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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